5日开始,北京、河北、陕西等多个省市正式供暖,标志着北方大部分地区进入了冬季供暖季。近年来,每逢供暖期,呼吁“南方集中供暖”的话题都会成为热点。不过,“新华视点”记者调查发现,在集中供暖的北方,不少居民仍然要忍受室内的寒冷;而在南方有些城市,90%以上的城市家庭配有取暖设备,冬天开始变得并不那么难熬。(11月17日新华网)
你在北方的冬天露着腰,我在南方的寒冬裹着貂。对于南方人来说,冬天的寒冷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痛——虽然,身处名义上的南方,但是缺少供暖的事实,让他们每个冬天都在承受、忍受着寒冷的侵袭。于是,一个周期性的话题总是周而复始地被提出:南方为什么不供暖,南方何时供暖?只是,舆论的韧性总是在冬天到来之后才能得以释放;一旦春暖花开,南方没有供暖之痛又会被暂时遗忘,直至下一个冬天来临,下一次话题被抛出。在话题的反复与议论中,南方供暖的讨论并没有实质性推进。
作为一个公共话题,南方供暖的讨论需要进一步展开。当然,在展开的时候,那些常识的内容不应该牵扯、耗费过多的精力。如果,每次讨论还被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所困扰,还把常识性问题当成讨论的重点,那么所谓的公共话题讨论就会沦为口水战,就会陷入表层化。结果只能是,讨论看似热烈、热闹,但实际情况却是,人们把表达当成了表演,当成了发泄,甚至陷入一种立场与利益的站队中。因此,对于南方供暖的讨论,应该多从常识角度出发,以常识思维明确讨论的焦点,提升讨论的质量,正确设置、推动议题。
一个需要强调的常识是,不宜以行政力量划分南北。当初,以秦岭—淮河为线划分南方和北方,决定是否供暖,有其历史原因。在供暖资源有限和计划经济思维作用的背景下,必须对南方和北方进行划分,必须对供暖的区域进行选择,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以历史的眼光看,这是保证保障有效的必然措施。但是,这种行政划分毕竟没有全面考虑南方和北方的气候特点和地理环境,随着供暖资源的丰富和供暖条件的改善,再沿用以前的行政划分难免有些“刻舟求剑”。所以,对南方和北方需要重新认识,而且不宜再用行政的思维进行划分。
第二个需要强调的常识是,南方也需要供暖,而且是社会化供暖。因为湿度的原因,南方冬天的温度虽然没有北方那么低,但是给人体表的感受却要冷得多。所以,南方也需要供暖。当然,有人会说,南方供暖问题已经由个人解决了,在没有社会化供暖的背景下,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取暖方式,一些家庭的供暖方式也比较先进。在此基础上,南方还需要供暖吗?这种说法显然颠倒了因果关系:是因为没有社会化供暖,所以南方家庭才“八仙过海各显神通”,实现家庭供暖;如果,有社会化供暖提供,单个家庭还需要为取暖问题伤透脑筋和支付昂贵成本吗?所以,南方需要社会化供暖,这无需讨论。
第三个需要强调的常识是,共识形成需要经过舆情调查,需要打捞民意。尽管,媒体把南方供暖已经形成共识当成了标题,但是这个共识是否经过了舆情调查的过程,是否充分打捞了民意,是否代表着具体真实的共识,显然需要追问。所谓共识需要一个达成的过程,这个达成的过程应该是双向互动的,应该是充分表达的,应该是理性交往的,这个最后达成的共识应该概括、囊括公众的诉求,民众的利益。否则,即便最后决定供暖,在具体推进的细节上也可能产生分歧,也可能出现利益冲突。所以,共识必须经过一个达成的阶段和过程,共识必须真实具体,符合民意。
南方需要社会化供暖,南方的概念需要重新认定,南方的供暖需要一个达成共识的过程。这些常识性的问题,在南方供暖讨论中都会遇到,都应该被接受、认同、遵循。只有从常识出发,意识到南方供暖问题的核心议题,才能拨开冗余的信息,放下无谓的讨论,把公共议题扎实地推进下去。